芒．目。

日劇「Joker」（不被原諒的搜查官）第四集的案子是「無差別殺人案」，因為兇手是走在路上隨機殺人，所以判定為精神異常而勝訴了。但很奇妙的是，主角他們課裡卻在判決確定後才發覺異樣，就是兇手其實有偽裝精神異常但實際上有明確要殺的目標那樣。姑且不論為什麼這部劇裡的搜查課總是慢半拍在裁定判決後才會發現事情有異，但是關於精神異常的犯人，為什麼非常要頭髮亂亂、嘴巴微張、眼睛斜視且往上吊？而且究竟是什麼理由精神異常的人殺人就可以無罪？判定精神異常的「標準」到底又是誰設的？

前幾天剛好在看伊坂幸太郎的《奧杜邦的祈禱》，故事裡不斷出現的讓主角打從心底害怕的同學城山，就是個完全正常的極恐怖的人，外表俊秀、功課優異，甚至還當了警察，完全是社會上大家會給予讚揚的形象，但是卻總是非常冷靜地在思考著非常骯髒邪惡的事，光想像就令我毛骨悚然。還有主角逃去的那個已經封閉了一百多年，無人知曉的小島，以我們從小學到的知識（？）可能會想像這樣的地方會是像世外桃源般的人間仙境，很可惜，除了文明沒有跟著世界同步前進外，也存在著不少陰暗的人性，例如外表彬彬有禮的查稅師，回到家卻是個毆打老婆當三餐消遣的混蛋。那個島唯一和現實世界很大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存在了一個「制裁者」，只要做了壞事就會被他直接處決，沒有申訴機會或是鑑定你的精神狀態是否正常、是否已成年之類再作決定的管道。每當他說完：「這不是理由。」後開槍解決掉壞人時，我都有種很痛快的感覺。


由伊坂幸太郎同名小說改編的電影「重力小丑」裡，那個令故事主角一家人即使緊密連結在一起卻始終擺脫不掉陰影過日子的連續強姦犯，明明強姦了三十多個人卻因為犯案時未成年而僅坐牢五年就出獄了，司法代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實在令人非常疑惑又心痛。所以不難看到許多日劇也有相似的情節，受害家屬認為司法不能制裁為非作歹的壞人，只好由自己去作個了結。電影裡的強姦犯出獄後經營一家「下課後」未成年少女賣淫的行業，沒有一絲絲悔改自己犯過的罪行的意思，甚至覺得那是自己年少的輝煌史。

邪惡黑暗的人心，真是深不可測，這是我在看了伊坂幸太郎作品後很深的感觸。其實從某一個角度來看，殺人不就是因為心裡有病嗎？那樣的病能根治嗎？在這樣處處殺法律漏洞可鑽的危機四伏的地方生活，認真一想就會害怕得都不敢出門了，哎，乾脆全搬到荻島上去住算了。

奧杜邦的祈禱是種明知卻無能為力，只能在內心裡存著希望。話說日劇「Joker」在探討的，也就是這類的逃脫法律審判的人，必須有個黑暗使者背負一切罪責來處理掉那些不把別人人命當一回事的壞蛋混蛋，不能說故事情節裡的處置非常痛快，但至少有值得令人深思法律的意義，以及執法者的無能為力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