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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ck01


一開始本來以為沒什麼的,就只是喉嚨有點痛而已,一點點。
吞了lulu後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吧。
然後,就這樣,一天比一天痛一點點,從一天只吃一次lulu,到變成三餐完都得服用時,我發現竟然沒有變好反而變嚴重了,變成了感冒。
哎,其實有點久沒生重病了,關於病了之後會怎麼個痛苦難受法,完全像失憶般沒辦法想像,還是以為只要每隔四個小時記得吃點東西後服藥,應該就沒事了吧。
很天真,天真的相信自己,天真的相信lulu。
結果,就一天天地變成這樣,鼻塞耳鳴頭痛盜汗什麼的,包了一堆鼻涕雲吞,甚至去看了醫生拿回了一吃就會昏迷不醒的重感冒藥。
昏昏沉沉的兩個星期過去,除了吃東西、吃藥、睡覺,幾乎什麼事都做不了。
狀況一變嚴重時睡覺還得戴著口罩。
但還是一樣,連天氣都熱起來了,我的感冒還沒有好起來。
感覺像被隔絕了般,外界的聲音對我來說有點遙遠。
我的鼻子不做鼻子該做的事,耳朵不做耳朵該做的事,嘴巴不做嘴巴該做的事,連眼睛都紅紅腫腫的很難執行它身為眼睛的任務。
陳先生老是以為我在哭。
其實沒有,只是眼睛鼻子總是紅紅的而已。
雖然難受,但我知道哭只會變得更難受,這點我還是清楚的。


陳先生這方面呢,
他的腳底不知是長了什麼,後來變成了非常大的傷口。
很久了,久到我跟我媽提起的時候都已經用「月」來當單位說了。
擦藥後,貼上大繃帶,然後那傷口就藏在鞋子裡一整天。
所以我猜那傷口一直在哭,沒人理它。所以一直不好起來。
大概因為這樣,因為腳底一直有個大傷口走路會痛吧。
會痛於是為了多多少少避開那個痛的機率,導致了陳先生走路姿勢有問題。
然後就變成整隻腿的神經被壓迫到,於是現在連正常走路都很辛苦的樣子。
坐著也痛,他說。而且完全無法彎腰或蹲下。


這樣子的兩個人,一個重感冒昏昏沉沉,一個行動不方便。
很神奇竟然這樣二個多禮拜都活下來了。
說起來好像在炫耀還是什麼,當然不是。
畢竟生病不是鬧著玩的,看他痛苦的樣子我也很不好受,我想他看著我的時候也一樣不好受。
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曾經被指責了不關心朋友的病痛只想著自己要玩的那些話。
現在親身感受到病痛無力時想起來,怎麼說呢,很奇妙的,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來關心我們或提水果籃來探望什麼的,其實我會很困擾。
我比較習慣靜靜地處理自己的事,說起來我甚至最不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你最近好嗎」這樣的問候。
好有多好,不好有多不好,如果一問就要仔細詳細地說清楚才行,我的個性。
所以呀,好累,不如就假裝我們平常每天見面般直接聊起來。
不過因為有人是和我截然不同的個性(可能我比較怪),覺得「都不打招呼不關心就假裝是好朋友實在很假我不虛要這種假朋友」的人遇到我這樣的人就會漸行漸遠了吧。
所以我的朋友這些年來銳減了不少(主要是沒增加卻一直在減少)也許理由很明顯。


村上春樹的《舞.舞.舞(上)》最後主角「我」和雪的父親的對話裡提到的他個人的固執點時說了「因為我有思考的系統這種東西」。
雖然被雪的父親說那已經是落伍的東西會被淘汰之類的,但是有這種東西的人就是這樣,想事情有自己的方式,沒有辦法。
之前曾跟陳先生提到小時候因為某某原因曾經全班孤立過,那時候我就接受了那狀況,過著沒有朋友的生活,自己上下學、自己吃便當、每節下課和午休都一個人跑去圖書室看國語日報或成語故事什麼的,一直到有人主動打破了沉默來跟我和好。
然後陳先生搖搖頭說我好固執,像個石頭一樣,都不會先認錯。
應該說我甚至不知道該怎樣認錯呢,不知道,很茫然,沒人教我。
這樣石頭般的個性長這麼大了,也還是石頭,不會突然變成柔軟的麻糬。
真糟糕。
我一直都有隱隱約約知道這樣很糟糕,沒有朋友的話老了多孤獨?
不過呀仔細一想,我其實好像本來就一直孤孤獨獨的過著日子呀。
原來是這樣,種什麼瓜結什麼果。
沒有國哪裡會有家,沒有啦不是,我是說未來如果有未來。
那個未來裡我有個可愛的女兒的話,我會好好教她,不要成為石頭。
好好教她成為一個能帶給別人溫暖的人。雖然當這樣的人其實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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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ynn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